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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72节(1 / 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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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云辞笑容放大,“是吧,我就说,我可是卡着点儿出门的。”

靳宴:“是,您一向准时。”

时宁扶额。

包厢里气氛热了些,靳海鸣陪着老爷子说话,靳夫人跟梁云辞唠着嗑,靳宴在旁照应着,时宁本想帮帮他,却连倒茶的活儿都抢不到。

梁云辞杯里刚空一点,就让他给满上了。

眼看儿子这么卖力,靳夫人也认了,低头,准备尝尝儿媳妇推荐的鱼。

结果还没吃到嘴里,外面又来了更大的动静。

她不得不放下筷子,内心一阵吐槽。

要么不来,要么分批来,真耽误事儿!

靳利民来了,在座的,自然都得起身。

时宁第一次见这位靳家传说中的人物,只觉得和梁泓督气质天差地别,年过八十,不用拐杖,身板挺拔结实。

一见面,便先看向了她。

“都说外甥肖舅,果然不假。”

你来我往

靳利民轻飘飘一句,时宁心里咯噔了一下。

下一秒,梁泓督笑道:“可别了,真要像西臣,那么个闷葫芦的性格,可是不讨喜。”

靳利民笑而不语。

两个老狐狸见面,跟领导会晤似的,先是一通官方的握手,然后开始了“国粹”表演——让位置。

一时间,包厢里强行热闹。

最终,还是梁泓督让了主位,请靳利民坐下。

“今天这个大喜的日子,你还这么客气。”靳利民面露勉强。

“一家人,咱们就别讲究了。”梁泓督道。

时宁和靳宴是主角,反倒成了陪衬。

看着长辈们你来我往,时宁一直在观察靳宴。

这家伙挺有意思,刚才是“古希腊掌管茶壶的神”,这会儿他亲爷爷来了,他茶都没倒一杯,全程做背景版。

中途,他还给她拿了新上的菜。

时宁一边吃,一边注意着桌上的氛围。

从靳利民出现,格局就不一样了。梁泓督行事温和,向来只争里子,不要面子,且早些年经历过几次大风大浪,越发懂得收敛锋芒。靳利民就不同,他在帝都仍说得上话,握着实权多年,退下来了,余热依旧不可小觑,话里话外,都是绵里藏针,自有一股居高临下的味道。

于是,不知不觉间,话语权偏向了靳利民。

渐寒暄暄过后,他就笑着问时宁的话。

时宁回梁家不久,靳利民这种年岁级别的人物,她第一次见,多少有点紧张,回话很谨慎。

“前几天,靳宴他奶奶去找过你?”

莫名的,靳利民主动提起这一茬儿。

桌上众人都察觉到了不对劲,气氛吊了起来。

靳宴抬眸,眼底已有防备。

接着,靳利民却对时宁道:“我们都是上了年纪的人了,靳宴他奶奶这几年身体不好,对晚辈就更加关心谨慎。所谓爱之深,责之切,奶奶要是对你言语有失,你可要看在爷爷的面子上,别跟她计较啊。”

时宁微笑,“您言重了。”

靳利民满意地点点头,“你能嫁给靳宴,那是我们靳家的荣幸。按理说,倾尽靳家所有,迎你进门,那都是应该的。”

“不过——”他话锋一转,“长丰集团不是小买卖,现在交到你手里,恐怕给你太大压力了。”

梁云辞:嘁——

绕了半天,还是舍不得。

梁泓督注意到她撇嘴的动作,轻咳了一声。

时宁眼神转转,想着如何回答。

一旁,靳宴起身,总算给他爷爷倒了一杯茶。

“我脱离长丰之前,会把一切都安排好,有职业经理人团队在,时宁费不了多大事。”

桌上静了下。

时宁忍不住看了他一眼。

靳家父母低头装透明人,生怕被老爷子点名。

梁云辞悠哉吃菜。

呵。

老狐狸,你孙子自己说的,看你怎么办。

靳利民默了一阵,看着面前满得快要溢出来的茶,虽然热气腾腾的,他却觉得心里哇哇凉。

对面,梁云辞看着他,火上浇油道:“长丰集团前途无限,我们宁宁白拿了,说起来,我这心里真不好意思。要是换做我,肯定舍不得。”

谁来了?

梁云辞一开口,靳利民就提了提嘴角。

“没什么舍不得的,不是这样的聘礼,也配不上梁家的大小姐。”

他这么说,倒让梁云辞有点诧异。

最重要的是,靳利民没开口问时宁的身世,仿佛并不在意。

靳利民又道:“不过,为了不引起外界猜测、董事会动荡,转让的事,我建议放缓脚步,分批进行,否则,太扎眼了。”

这话也没错,不过有点缓兵之计的意思。

时宁想到这点,却不好开口。

靳宴要说话,让梁云辞抢了先,“您觉得多久合适?”

“三四个月吧。”靳利民盘算着,“分三次,好操作。”

时宁诧异。

就几个月,听上去倒像真心的了。

靳利民又对靳宴说:“在商场上,你不是新人了,既然要让宁宁站得稳,就别操之过急,否则把她推到风口浪尖上,对她不是好事。”

靳宴心中有数,淡淡道:“我会安排好。”

“嗯。”

气氛淡了点,眼看话题告一段落,靳海鸣起身,亲自给梁泓督倒酒。

桌上再次热起来。

这一次,祥和之气笼罩四周,时宁抬头,都是一张张灿烂的笑脸,仿佛一桌都是感情老好的亲人。

梁云辞和靳夫人你来我往,笑得她都觉得有点害怕。

忽然!

就好像小品按了暂停键。

靳利民看向时宁:“听说你也在做医养项目?”

“是。”

靳利民点头,接着便问:“慈善呢?做过吗?”

话音一到,靳宴眸中闪过凌厉,很刻意地往时宁盘中夹了一筷子菜。

时宁意识到,今晚最大的坑来了。

她不明就里。

对面,梁云辞和梁泓督眼神都没对视,就在内心默契地骂了两句。

靳海鸣夫妻俩则是一起低头,再次装透明人。

“接触过一点。”时宁说。

靳利民态度慈祥,“你也知道,靳宴这几年就要退出商界,他脱身之前,有一笔重大的慈善款要处理。”

“爷爷。”靳宴不轻不重地叫了一声,说:“这件事我会处理好,然后再退。”

“七八百亿的现款,捐去哪里,如何捐,不是一两天能落实的。更何况,这件事最锻炼人,交给宁宁做,对她有好处。”

时宁品出点味儿来了。

这么庞大的现金流,是要瓜分去“各门各派”的,其中关系错综复杂,让她来做,是要借梁西臣的势,加强各路关系,为靳宴的下一步铺路。

其实,两家联姻了,互帮互助是免不了的。

但靳利民上来就云淡风轻丢给她这么大一个担子,着实有点欺负人。

靳宴放下了筷子,说:“她还年轻,这些事现在不用她做。”

靳利民点头,“宁宁是年轻,不过,你像她这么大的时候,已经管着整个长丰了。你自己走得快了,可不能拦着她进步啊。”

“夫妻之间,得携手共进才行。”

话已至此,时宁抬头,看了眼梁云辞。

梁云辞微微摇了摇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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